红薯熟了 离家近了
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,一个转身,自己已经从夏天迈到了冬天。看着路上铺满的黄叶,远处的柿子树上挂着红灯笼似的柿子,怕冷的自己已穿上了羽绒服,翻看一下日历,发现即将立冬。
前几日,下班后急匆匆回家,听到了街边小摊主的叫卖声,“烤红薯,刚出炉的烤红薯,甜如蜜的烤红薯”。扭头一看,看见了热气腾腾的红薯,说实话,红薯再怎么甜也不可能比蜜甜,但是自己还是不由得留下了几把口水。谁曾想,没过几天,父母就从老家给寄来了一袋子红薯。晚上趁着休息的功夫,在电饭锅里蒸了几个红薯,看着热气自锅中升腾,诱人的味道扑鼻而来,我知道“红薯熟了”。禁不住诱惑,忍住烫,拿筷子夹出一个,掰成两半,轻轻咬一口,真甜。享受着红薯的香甜,沉浸在幸福的享受中,自己却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及种红薯的场景。
人们都说,樱桃好吃树难栽,可在我觉得是红薯好吃却难栽。老家的地是出门就爬坡的山地,去往地里的路是崎岖的羊肠小道。参加工作以后,自己觉得爬楼累人,有时想一想,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上好几里路,更累人。地里是旱地,可种红薯需要水,那些水只能从家里往地里运。从自来水管接上水,装进塑料桶里,然后放在鞍子上,由骡子驮着,在崎岖的山路上,转好几个弯,最终到了地里。前些年,自己也参与到了种红薯的劳动中。在太阳晒得不太厉害的下午,跟父母赶着骡子,将水运到地里,到了地里。还没开始干农活,早已是满头大汗。可是时间紧,歇一歇,就太阳下山了,就得忍着累和热,开始干活。父亲在前面的修理好的垄上刨坑,母亲插红薯秧,自己跟着给红薯秧浇水。在烈日下,弯着腰,拿着瓢,一棵又一棵,不一会,汗水就顺着脸庞、后背流了下来,和瓢里的水一起浇给红薯苗,真是“汗滴秧下土”。
种完红薯后,并不意味着大功告成。从深深扎根长叶,再到那茎叶铺满整个地里,父母又要抽空逐垄逐个给红薯翻叶。绿洼洼的红薯叶,给人一种生机,更给人一种瘆人。自己害怕蛇的自己,对于翻秧真是小心翼翼。可是父母顾不上那些,甚至连汗也顾不上擦,就开始干活。那时间,也是最安静的时间,偌大的红薯地里,一家人弯着腰缓缓前行,翻动藤叶的声音,劳作的喘息声,早已融为一片,融到了大自然的静谧中。
霜降前后,田垄被饱满撑裂,即将枯干的藤蔓宣告:红薯熟了!父母也开始扛着䦆头去地里起红薯。抡起䦆,按照秧苗的脉系刨进去,攥紧䦆棍一提,一窝红薯就被挖出来了,大大小小、皮红浑实,秧苗紧紧的连在一块,像极了几个一起手牵手的宝宝。顾不上那些,自己蹲在垄间的土沟中,把它们从藤根上摘下,抹掉泥,装到篓子里,然赶着骡子运回家。
前些年,村里购买新鲜蔬菜不方便,如何将仅有的食材变着花样吃,考验着父母。将红薯洗净切成块蒸熟做主食,又甜又绵,保留着原始的香气;将红薯洗净,放在火炉的边上烤,靠着红薯皮变金黄,诱人的香气弥漫整个家里;将红薯搽成丝,再和土豆丝和到一块,做成红薯土豆丸,蘸上点醋和花椒油做成的蘸料,轻咬一口,香甜酸瞬时间到了嘴里,那滋味别具特色。而这些一想起来就流口水的美味后面,却是父母在厨房里的日复一日的操劳,在田间年复一年的辛苦,为了孩子享受一顿美味而将要费尽的心思。
在这个寒冷的冬天,吃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薯,看到窗上凝结起的水滴,不自觉想起了此时此刻也许还在院子里劳作的父母,红薯甜在嘴里,却暖在心里,因为离家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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