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下的新年
“过年”是我们每一个家庭一年中颇为隆重的节日。疫情下,过年已无法如往年那般快意旅行或聚会了,我们似乎心灰意冷,毫无心绪,异乡人的心里更是笼藏着无法排遣的乡愁。
“安土重迁,黎民之性;骨肉相附,人情所愿也”。千言万语,无论外面的世界是精彩或无奈,“过年”时,我们只想回家。
尤其是漂泊在外的,奔走异乡的,或外出求学的,以及奋斗得有模有样的,无不期望年关将近时,通过汽车火车飞机,甚至摩托车自行车,义无反顾地朝家的方向奔去。出门在外积攒了一年的委屈、荣耀或思念,都越来越急切的期盼着在“过年”时,在与至亲的团聚中去消弭或膨胀。
我们想念过年的味道,几乎从喝腊八粥就开始了。紧张焦躁的脑中,时不时盘旋着家里挂香肠、晾腊肉的景象;忙忙碌碌的眼里,开始追寻逛老街、上酒馆、买年画、看戏法的热闹。这些,让年的味道在年关逼近时越来越粘稠。
过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年三十、除夕夜这天,有人以海鲜奇珍作过年的虔诚,有人以茅台五粮当新年的祈愿,有人在家宅得久了,选择在除夕夜开始奔向诗与远方,也有人在外奔波得累了,选择在年三十归家卸下行囊。除旧迎新的美好时光里,哗啦啦流淌地全是心满意足的幸福。
今年,因为疫情原因,太多人放弃奔向远方,选择“就地过年”,由此生出别样的新年滋味。
我认识的P博士,是出生于生长着胡杨林的额济纳人,2020年从美国留学回来,在北川参与项目调研,疫情让他选择在北川“就地过年”。除夕夜越来越近,他在父母牵挂中惊醒,凝神静气,一口气写下八道年夜饭菜单,并且照单做全,再以精美瓷盘盛出,在桌几上摆出窗外盛开的梅花型,让异乡的月亮,染上一抹故乡的光晕。一个人的年夜,让他硬是嚼出家人齐聚的味道。
而我们,依照历年习惯,选择在除夕夜陪着老妈去附近寺庙里祈福。到了才知道,疫情下寺庙不开放。执着的老妈,不甘心满满的愿望没向神灵倾许,在庙门外也要恭恭敬敬跪拜一番。陪老妈祈福之后,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,一家人闲聊着走回家去。远处有声声狗吠传来,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在家家户户门口,那些没去诗与远方的守岁人,或玩牌、聊天、看春晚,或自弄烧烤燃放烟花,一家人齐齐整整的陪着身边的老人,小聚中透出浓淡相依的年味。
疫情下的辛丑新年,有人思念故乡的月亮,有人遥想止步的远方,时针指向春暖花开时,年味依然意犹未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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